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葡萄酒世界的連理枝

葡萄酒世界的連理枝

有沒有聽飲酒人說過,葡萄酒是一個很大的世界?產區、品種、種植、釀造、法規等等,各不相同,再加上人文和歷史因素,致令葡萄酒可以多種面貌示人,歷久不衰,當中充滿奧秘。

我們知道,釀酒用的葡萄,是有別於餐桌上的食用葡萄的,相對來說,皮厚肉少高酸低糖的釀酒葡萄,要非有智者用之來釀酒,恐怕很早就被人們選擇性地淘汰了,就是因為它們可以用來釀酒,征服了一部份人的味蕾,才讓這個種的植物,被各地的農民種植,可謂風行世界。

釀酒葡萄在科學分類中,自目以下,包括科、屬、亞屬和種,都稱葡萄,學名是Vitis vinifera,有人因其原產地相信是西亞東歐一帶,譯成中文,就稱之為歐亞種。

我們常說的葡萄品種,例如黑皮諾、莎當妮、阿里哥特等傳統布爾岡品種,又或梅洛、卡本納、白仙儂、施哈等法國其他地區品種,以至雷司令、內比奧羅、弗明、丹魄等其他歐洲產區的品種,合計不下萬千之數,追根究底,都是科學分類下同一個種species。
為了分別,飲酒人就為個別葡萄品種variety起個名字,上一段提到的是較主流的品種名稱。

理解葡萄酒發展歷史的人,知道所謂「舊世界」的歐洲酒區,在19世紀末迎來了一次大災難。此前,從歐洲人的視覺去看,大航海時代已經過去兩百年,世界的地理大概已為人知,加上歐洲列強在美洲大陸多有殖民,行帝國主義,致使歐美兩地的交通往還越趨頻繁,人口和貨物交流日多,也伴隨著科學研究。

究竟是誰首先帶往美洲首株歐亞種葡萄,又或誰帶往歐洲美洲種葡萄首例,無從考證。只是,兩地交通,人民交流也為歐洲帶來了根瘤蚜蟲phylloxera,也不必一口咬定禍首就是被送往歐洲的美洲種葡萄植株,只要知道那些肉眼幾乎看不到的小蟲,遠洋漂海到達大西洋彼岸是一個不可逆轉的事實就夠了。

都說歐洲的葡萄酒文明跟希臘羅馬文明同樣輝煌,兩千多年的智慧積累,至19世紀中後期的根瘤蚜蟲患,這個源自美洲的生化武器,幾乎在三、五十年間毀了整個歐洲葡萄酒產業和文化。不過,敗也美洲,成也美洲。

美洲原生品種的葡萄,分別為學名Vitis aestivalis, Vitis rupestris和Vitis labrusca等多個種,長時間跟根瘤蚜蟲在美洲共生,讓此等美洲種葡萄發展了一些對根瘤蚜蟲的抗體,後來,科學家發現,可以將歐亞種葡萄的接穗scion,嫁接到美洲種葡萄的砧木rootstock上,根瘤蚜蟲就不會對歐亞種釀酒葡萄帶來嚴重的禍害。

對葡萄酒發展歷史,又或者對嫁接技術不太了解的人,定會心生疑惑,究竟這樣的植株,還可不可以喚作諸如黑皮諾和莎當妮等的品種?畢竟它們的根莖,亦即砧木,是外來的美洲種葡萄。

關於這點,歐美的科學家和植物學家早就做了大量研究,中國的科學家近年亦不甘後人,所得出的結論都是一致的,接穗的特性可以充份顯現,黑皮諾就是黑皮諾,莎當妮就是莎當妮,諸如此類;別忘記美洲種葡萄也有多個種,科學家們有興趣知道的,倒是不同的砧木,會在不同的氣候下,諸如多雨少雨,年日照長短等外在因素,會對接穗葡萄的收成量和其他特質如類黃酮flavonoid的高低,帶來甚麼影響。

葡萄嫁接另有一個靈活的優點,在砧木上,酒農可以視乎本身的需要,嫁接另一品種的接穗。《法國葡萄酒直送》的合作酒莊Domaine Philippe Naddef就於2020年,把部分菲珊Fixin田園「野玫瑰」Le Rozier的黑皮諾改為種植莎當妮,Michel便是以嫁接的方法 (觀看IG短片),把莎當妮的接穗插在原來的砧木上,再等待它發芽成長。
其實,中國的知識份子應該很容易理解嫁接對農產品所帶來的正面影響。中國是農耕大國,以農立國,嫁接術早於漢代已有文獻記載,之後一直有人將之記錄,我們知道,接穗是甚麼就是甚麼,桃就是桃,蘋果就是蘋果,葡萄就是葡萄,倒是砧木會為產量帶來一點影響,但就不會太大改變接穗的特性,要是不給力的砧木,又會被淘汰。

中國人很早就看到大自然植物接合的現象,那就是相同或不同品種的連理枝,連理枝在大自然中很罕見,但就早被中國人視為祥瑞,比喻夫妻恩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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